这是后来程颜拿着一沓钱请中间回来的朱婧然吃饭的时候,她才知道的事情。
当时朱婧然就一个感觉:刺激啊姐妹!
后来朱婧然还去看了一场她的比赛,切切实实体验了一把生死时速的博命感。
就在朱婧然以为程颜会在赛车这条路上深耕的时候,暑假一过,大学一开学,对方就对地下赛车场说拜拜了。
她还记得当时和程颜的通话——
“为什么不去了?当然是想体验一把挣钱的感觉了。现在要开学了,自然要上学。”
“……你缺钱的话,凭借市状元这种名号不是可以干点别的?做家教的话也很挣钱吧?”
“不想去做,很无聊。”电话那头的程颜说。
朱婧然沉默半响,说:“我懂了,挣钱是小事,你就是想找刺激,想玩命。”
她似乎懂了程颜为什么要这样做,此后,再也没问过这种问题。
十八岁,迈向成年的第一件事。
程颜考了驾照,跑去玩赛车。
一切从新开始的时间里,她选择听天由命地放逐自己的生命。
运气是眷顾她的,受过伤,但没受过威胁生命的重伤。
在她给自己设定的期限一到,她又转头一变,重新回到了曾经那个乖乖巧巧的好学生。
程颜没有和她聊过这些,但作为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朱婧然就是懂了。
她跟在程颜后面,看她仰头喝水。
喝的太急的时候,细小的水流顺着她的嘴角溢出来,滑过修长的脖颈和吞咽的喉咙,看起来性感又迷人。
那双握着瓶子的手也是,又细又白,使劲的时候,手背青筋绷起,让人遐想,令很多姬崽都错不开眼。
就程颜喝水这个场面,吸引过好几个女生来要联系方式。
“她们都说你是乖乖女。哪里知道我们的乖乖女其实最野了?”
想到曾经某个人对程颜的评价,朱婧然忿忿:“戏精一个,偏偏那群人是瞎的,就爱你这款。”
程颜听她突如其来的酸言酸语,睇她:“谁惹你醋了?”
朱婧然笑的很欢乐:“没人惹我。”
就是想到曾经某个人也找程颜要过联系方式而已。
程颜不摆她。
朱婧然平时还好,一旦想到某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时,就会有点不正常,她习惯了。
“到底是出去吃还是外卖,想好了没?”
朱婧然收起笑意,终于正常了:“出去吃吧,还去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
程颜:“ok。”
朱婧然说的那家店是个面馆,店里的砂锅面一绝,两个人高中的时候时常光顾。
离这里也不远,几分钟的路程,两个人索性走路过去了。
进店照例点了一碗招牌面,程颜又加了个蛋,在等饭的间隙里,她接到了陈舒华的电话。
“学妹,我之前有事,没接到你的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陈舒华的声音含着担忧。
程颜心一软,盯着桌面的纹路,说:“没事,就是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想打电话问你在做什么来着。”
陈舒华松了口气:“我手机那会儿静音了。”
程颜嗯了一声,“没事,你不用担心。”
“好。”
似乎该挂电话了。
程颜又想起那些新闻,握着手机问:“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正准备……”陈舒华说着顿了一下,又拐了话头,“你吃了吗?”
程颜说:“刚点上,还没吃。”
陈舒华低声问:“我能去找你吗?”
“……”程颜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朱婧然。
朱婧然看到她的眼神,心领神会地点头,示意可以。
程颜道:“我在和朋友一起,学姐要是愿意的话,就来吧。”
陈舒华有些高兴:“好,我待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程颜把地址微信发给她。
朱婧然问:“谁啊?”
程颜:“一个关系挺好的朋友。”
朱婧然冷不丁地问:“喜欢你?”
程颜没有在她面前否认:“嗯。”
朱婧然说:“看来是个性格很温柔的人了。”
程颜微微抬眉。
朱婧然白她一眼:“宝贝,当我还不了解你吗?不温柔的话,你也不会对她有好感好吗?”
程颜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对情感很有掌控欲的人。
这种掌控欲促使着她要在一段感情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感情对象如果很强势的话,就无法达成,只会变成一场拉锯战。
而且这家伙还霸道的很。
小时候她们一起救了一隻受伤的鸟,鸟又不通人性,本能只知道谁对它后就依赖谁,她们两个对鸟都悉心照料,那隻受伤的鸟自然亲近她们两个了。
但很快朱婧然发现程颜这家伙不再喂它了,一问就是不还有你喂吗?
后知后觉的朱婧然发现了她乖巧面皮之下的霸道。
隻想要独一份的关注。
这么霸道的人,要是再来个强势的人配对,不敢想象画面有多美好。
“别这样看我。”程颜似乎知道她在腹诽什么,耸肩道,“我已经改了很多。”
朱婧然保持怀疑:“是吗?”
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问:“既然你对这个学姐有好感,那前几天机场遇到的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