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晨曦公司要和其他公司合作推出新的活动,许多品牌和公司纷纷递来合作邀约,兴华食品也不例外。
虽然不知道君总怎么忽然想到这件小事了,陈月虹回想了一下,说:“是的,但是当时苏总已经驳回了,目前已经选定了其他人进行合作。”
苏总名为,苏见月,是晨曦公司的负责人。
晨曦公司
君涧清沉吟:“告诉她,这次合作就选兴华食品合作,她选定的合作对象,稍后我会让齐总联系,刚好临月也有动作,让齐总准备一下。”
齐总是临月的负责人,叫齐璐。
听到君总的安排,陈月虹点头:“是。”
君涧清:“好了,你出去吧。”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把这个也带出去。”
陈月虹点头,上前一步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无声地退了出去。
交代完事情,君涧清靠在椅背上,神色有些放松。
她看着窗外,半响,咳嗽了几声,而后将视线落回到腿上。
黑色挺括的西装裤下,是一双覆着伤痕的腿。
当年母亲一场大火,燃烧了主宅,刚从国外治疗回来的君涧清在从飞机场到主宅的路上听到这个消息后,命令司机加快速度。
但是等她到达时,大火烈烈,佣人们挤在外面,神色煌煌,议论纷纷。
他们都在等救援队到来,但君涧清看着熊熊大火,想到母亲还在里面,清楚的知道她或许等不来了。
十九岁的女生,刚刚治疗结束,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復,不顾身边人的阻拦,一头扎进了火场里。
一场大火后,母亲去世,父亲厌弃,而君涧清双腿被烧伤,留下了大片的疤痕。
烧伤过后的疤痕丑陋不堪,瘦白笔直的双腿上,那么格格不入。
医生说可以做手术去除,以君家的财力,找最顶尖的医生做这种手术,轻而易举。
但君涧清拒绝了。
这令人灼痛的疤痕,新生又脱痂,嫩红的血肉重新长出,颜色逐渐和周围的肌肤一致,但斑驳的表面,永远也回不去光滑无暇的时候了。
后来她返回学校,人人都知道君家的君涧清母亲身亡,又得父亲厌弃。
哪怕君涧清在学校中永远高居榜首,是老师口中夸奖的天才,却也总有些自作聪明的人,嬉笑怒骂,商量着找她的麻烦。
君涧清从不会为这群垃圾苦恼。
但那次她坐着轮椅在学校,保镖有时短暂离开的那刻,有些不长眼的人嘻嘻哈哈聚过来,仗着周围没什么人,看着坐在轮椅的君涧清,嘴里一句句“残疾”“瘸腿”,自以为这样,就能将高高在上的君涧清贬入尘埃。
还有人说到兴起,看着君涧清面无表情,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望着他们时,恼羞成怒,伸手想要推翻她的轮椅。
是休学回来的陈惜文看到后跑过来扶了一把。
很快保镖就回来了,那群只会在阴沟里躲着的垃圾,随后被一轰而散。
君涧清向当时的陈惜文道了谢,让保镖推着她离开。
后来她毕业,进入公司,一步步执掌权利。当年找过君涧清麻烦的人,一个个都被她清算。
断腿、受伤、失去继承人资格、坐牢……
每一个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对那群纨绔垃圾来说,最痛苦的是什么?
失去自己引以为傲的继承人资格,被曾经看不起的人踩在脚底下,从此生活仰人鼻息,不得不苟且偷生。
甚至还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法律代价。
想到那群阴沟里的老鼠的下场,君涧清愉悦地勾起唇角。
至于扶她一把的陈惜文……
君涧清唇畔的笑意逐渐消失,敛起的眼眸幽深而静谧。
在她困难的时候送上一个回报颇高的合作,至于能不能把握住,能不能缓解兴华食品的困境,就看她自己了。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毕竟商人逐利,她君涧清也不例外。
程颜有种微妙的感觉,她最近好像成为了陈舒华的精神支柱。
或许是好几次对方难受时她在陪着,几次下来,她能够若有似无地感觉出陈舒华现在对自己的依赖。
这可不妙。
程颜想,把自己的情绪完全倾注在别人身上,等于彻底丧失自己对于情绪掌控的主动权。
虽然陈舒华还没有变成这样,但她一点也不希望对方将来会变成这样。
更何况,她好像真的难以真正喜欢上陈舒华。
以前微薄的好感逐渐褪去,程颜之所以一直没有说明白,主要是陈舒华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实在不佳。
即使没有那层好感了,可认识这么久,在对方困难的时候,她仍是愿意给她一些情绪价值,如果能让她好受的话。
只是放任她沉溺下去,很有可能会受到伤害。
程颜拧眉思索,决定挑个好时机说明白。
—
夏日多雨,昨天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的燥热今天又开始反扑了。
程颜从寝室一路走到实验室,已经有了汗意。
实验室的冷气一向很足,一进去,凉爽铺面而来,程颜微微皱起的眉不自觉松开。
“虽然教授很可怕,但是每到夏天,我还是愿意在实验室里呆着。明江的夏天太热了,地面像火烤的一样,出去简直是受罪啊!”学姐们正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