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家意式餐厅,但是它却有一个很古风的名字,叫「在昼犹昏」。
不过他们经常来这,不是因为名字好听,是因为这家餐厅是陈朝阳第一次做生意,和别人合资开的。
燕贺来到达「在昼犹昏」的时候,指针刚刚走过六点半。她猜测陈朝阳应该会开车来,所以她就让老陈回家去了。
“燕小姐,里面请。”
燕贺来点了点头,往里面走去,找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坐下,静候佳人。
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燕贺来的对面才终于来人了。
来人穿着一条绿色的短裙,浑身洋溢着夏天的气息,仿佛究极享受夏天一般。盛夏微风中,她是独一份的热情与浪漫。
由于来得急,有些累了,先招手要了一杯冰水,陈朝和才开口解释道,“贺宝,是陈朝阳开车问题,我出门可早了。”
听见这话,旁边身着无袖薄卫衣的灰发青年嗤了一声,“别解释了,都知道。”
青年就是陈朝和亲弟弟,年方二十四岁的陈朝阳。
“陈朝阳,你头髮,”燕贺来指了指头髮,有些稀奇。她从来没见过燕云来染发,理由是为了「企业形象」。
“酷吧,我前几天染的,”陈朝阳朝燕贺来龇牙笑着说道。
“没人骂你吗?”燕贺来拿过菜单,一边低头看一边说。
“还行,”陈朝阳一脸无所谓地说,“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怎么现在才出来吃饭。”说完,他瞟了一眼燕贺来穿裙子的模样。
嗯,还是挺好看的。
说到这个,燕贺来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别提了,我哥把那间宁昊弄垮的娱乐子公司给我了。”
豪门的世界就是个圈子,多多少少都能互相叫得上名字。
陈朝和还在拍戏,不能吃太高热量的东西。她给自己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和汤之后就交给服务员了,“对了,贺宝,你说找我帮什么忙来着?”
燕贺来这才想起来正事,“我公司里有几个演戏不错的小孩,想让你有时间指点一下。”
没想到是无趣的公事,陈朝和失落,“好吧,等我有时间了和你说。”
“是之前那个么,”她突然想起,“就是我拍不了的仙侠,然后你要了过去的那个。”
“不是,”燕贺来搅动着杯里的饮料,突然想起了辛玉的话,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难得朋友相聚,她倒不想一直在谈论公事,随后就问起了互相这几年的经历。
聊到兴起,陈朝阳和燕贺来没忍住,叫了酒。
结束的时候,在场唯一清醒的人只剩下了陈朝和。她明早还有工作,所以坚决不喝酒。
看着倒在桌子上的两个人,陈朝和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翻看通讯录,划到某个名字的时候,停了一会,最后还是轻轻划过去了。
她笑着对经理说,“这顿饭记我帐上吧,麻烦你帮我扶……。”
“不用了,记我帐上吧。”一道熟悉且清冽的男声突然打断了陈朝和的话。
来人的出现就像一条戛然断掉的琴弦,在陈朝和心里留下了轩然大波。
熟悉到陈朝和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陈朝和开始后悔,她为什么没有喝酒、没有醉呢?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燕云来还穿着一身西服,对着陈朝和说道。
而陈朝和低着头,不敢去看他,怕看见他变了,变得不再像从前;又怕他没变,依旧像从前。
“不用了,我没喝酒,我可以送陈朝阳回去,你送贺宝回去吧。”她的声音很低,像倾盆大雨下被摧残的花朵,有气无力的。
燕云来晚上接到了老陈的信息说燕贺来出来吃饭,还让他不用来接。怕她又喝酒,于是他离开公司后顺路来接她回去。
看见好久不见的陈朝和,燕云来有些想笑,“不过一段时间没见,怎么,不认识我了?”
一段时间,是四年,是1460天,是35040个小时。
陈朝和有些委屈地想道。
“没有,我就是被他们两个闹的有些累了。”陈朝和抬头迅速地看了他一眼。餐厅昏黄色调的的灯光下,他的眼眸像黑曜石一样,神秘而美丽。
好像没变,好像又变了。
“我让助理帮你扶朝阳上车,”燕云来招了招手。
助理上来将陈朝阳扶起来,转头问陈朝和是哪一辆车。她赶忙一块跟了出去,回头看见燕云来仔细抱起燕贺来,心里后悔更浓。
今日应该醉一场的。
等燕云来的助理将陈朝阳扶上车后座,陈朝和向他道过谢之后,开往自己的公寓。很早开始,她就已经不会再住在陈宅了。
而另一边,燕云来将燕贺来抱上车,由助理开往燕宅。小丫头忙着打理新公司,已经好些天没回过家了。
燕父燕母年纪渐长,只在公司里挂了个名头,逐渐将手上的事务过渡给燕云来了。
于是他们空闲的时间越来越多。起先,他们对燕云来交公司给燕贺来管理的决定无比同意,但是随着日子的推移,明明女儿就在同一个城市,却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夫妻二人就开始埋怨起他来了。
燕云来无奈。当初做决定的时候,二老可是全票讚成的啊。
由于每次回家都被念叨,燕云来刚好趁这个机会带她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