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弯腰:“小姐。”
“埋单。”叶应澜说。
“记在我的账上。”对过的这位说。
“好的,富经理。”侍应生说。
富经理?这么看来这是他们酒店的某一块的经理?那不可能啊?也有可能认为她嫁人了,就算来了,也不会涉及回去汇报的,所以就不通知各层级了吧?
叶应澜觉得有趣,也不强行埋单了,问:“原来富经理是酒店的管事?”
见她不埋单,这位整理了一下西装,伸手摸了一下,那苍蝇站上去都要跌倒的大背头,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郑小姐,这一招欲擒故纵用得不错,不过咱们都是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我承认,我被你惊艳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
叶应澜还没反应过来,他说:“我们舞厅确实需要一个台柱?你确实有这个潜质。”
“舞厅?台柱?”叶应澜明白了,这时鸿安歌舞厅的经理。
就在这时,一位高挑曼妙,穿着橙色曳地旗袍的女子,走进了餐厅,一双媚眼看向边上的侍应生,那个侍应生将这位女子带到他们面前:“富经理,这位小姐找您。”
叶应澜笑:“你等的郑小姐来了。”
她跟侍应生说:“富先生搞错了,埋单!”
“好的。”侍应生正要转身拿账单。
“小姐,既然是缘分,难道我还不能请小姐吃一顿早餐?”这位站起来跟那位美人说,“郑小姐,能在边上等一会儿吗?我还有几句话要跟这位小姐说。”
叶应澜眼见这位郑小姐脸色变得不太好。
她站起来,拢了拢披肩,要出去签单,就是自家酒店,不用付账,但是单子还是得签,这些费用得打在其他费用里。
叶应澜要去柜台,被他追上来:“小姐,我是鸿安歌舞厅的总经理,我们谈谈。”
“你要跟我谈?你从哪个角度看出来,我的职业是一个舞女?”叶应澜有些哭笑不得,她一个从小到大进舞厅屈指可数的人,在自家的酒店里居然被认为是舞女。
“小姐当然不是舞女,而且我可以肯定小姐以前的家境肯定很优越,但是现在落魄了。”
“落魄?”叶应澜觉得这个歌舞厅总经理真不能用了,不光眼睛而且脑子还有问题。
“你看,你容色倾城,雍容大方,可以看得出身很好,可惜身上一件像样的珠宝都没有。”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郑小姐,郑小姐手上脖子里,乃至头发上都有珠宝点缀。
只怪她起床吃早饭没戴珠宝,让人看走眼了。
“小姐这样的人,合该做富贵人家的太太。我这里有位年纪不过三十多岁,风度翩翩的先生,他太太去世多年,至今未娶,想要找一位俏丽貌美的解语花做太太,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叶应澜脸寒了下来:“我竟不知道鸿安歌舞厅的总经理,还是兼职做媒婆,就算兼职做冰人,也该是找合适的人选,随便拉个人就能做?”
“小姐,这泼天的富贵你不想要?”他笑了一声,“这位先生家有百货公司和酒店,正房太太只给他留下一个女儿,女儿刚刚出嫁,膝下空虚……”
叶应澜越听越不对劲,这……这……好像她亲爹,前几天她回娘家吃饭,还听奶奶说她爸来电报说要回家了。
从欧洲回来,无论是坐船还是搭飞机,都会在槟城停靠,叶应澜也知道鸿安的歌舞厅能那么红火有她爸的很大一份功劳。
老板要回来,要在槟城过夜,这位要给老板准备好女人?然后打主意打到她身上了?这真是什么事?
她笑容绽放:“富经理,我姓余,现在我还有事,下午三点,我们在咖啡厅见面,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看她态度大转变,这位高兴地大笑:“余小姐,那太好了,不见不散。”
叶应澜这下不想通过房间号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伸手:“谢谢你请的早餐。”
这人开心地握住她的手:“是我的荣幸。”
叶应澜收回了手,转身离去。
这人看着她婀娜却不妖媚的姿态,再回头看那位郑小姐,就有点……珠玉在前之感了。
叶应澜走上楼去,进了房间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二姨太接的电话,叶应澜问:“二姨,你知道爸爸要回来了吧?”
“嗯,我算算,明天晚上到槟城,他说要在槟城住两晚,看看百货公司和酒店,然后再搭飞机回来。”二姨太说。
叶应澜一听,果然!她说:“我在想啊!爸爸这次这么辛苦,作为儿女,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刚好我刚才听说他要在槟城逗留一晚,我想在槟城欢迎他,让应章、应漪和应舟一起过来,我们一起为迎接爸爸回家。”
“应澜,你这是?”二姨太口气里有点不太相信。
“二姨,爸爸以前的态度你是知道的呀!他现在能跟爷爷一个想法,全力支持抗日,我们做儿女的也要让他感受一下,他做对的事之后,孩子们对他的仰慕,你说呢?你去问问奶奶,要不要这么做?反正我在余家这些天,发现余家父母和子女之间,感情很好的。”叶应澜跟她说了自己房间的电话号,她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