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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红(2 / 3)

了,他的神色有些凄艳,“与其说你迷失在爱里,不如说我已经走上了死路。”

夫人收拾好情绪,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瘫坐在软榻上,她脚踝处的血还没流干。

我听见芳云夫人嘲讽地说:“死路?你有什么死路?你只是看不清自己的心。”

叶正仪穿好了渗血似的长衫,他垂下头,额发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

“你以后不要联系我。”

夫人惨笑起来。

我快步走上去,想要扶住他,他却挥退了自己,步伐虚弱,但坚定地走出了门,背脊像是青竹似的挺拔,在风雨中仍然屹立。

我们从城主府后门出去了,坐上马车,我嘱咐仆从先去医馆。

气氛一时有些冷寂。

“哥哥,你心里的爱情是什么?”

我不应该问这个话,因为我们相差太多岁。

可是,我总是对他有种病态的迷恋,我想知道他的内心。

叶正仪掀起眼皮,泪水打湿了他的羽睫,眼里也含着泪,我看向他红艳的唇瓣,又迷失在他的美丽中。

然而,叶正仪的神色让自己惊愕不已。那是一种多么恶毒、多么疯狂的笑意,像是蛇的竖瞳散发出冷光,马上就要把人的血肉吞噬殆尽,仿佛刚才的虚弱,都是我的错觉,让自己遍体生寒。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带着嘶哑:

“爱是掠夺、占有,爱是摧毁、破灭。”

“不择手段去证明真情,就算对方伤心,也在所不惜。如果没有好的结局,不死不休,已经到了玉石俱焚的地步,也不能一拍两散。”

“……”我被他吓到了。

他始终注视着我的眼睛,见我不语,又摸了摸我的头发:“哥哥是个很坏的人,太追求感情的极致,一个眼里容不下半颗沙子的人,会给爱人带来灾难的。”

“哥哥,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话,我很开心。”我犹豫着说,“虽然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感情。”

“是么?”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啊,我不该对你说这些,我犯错了。”

他阖住眼睛,有泪水滑落:“我不能再犯错。”

我坐起身来,想去看看叶正仪的情况,再给他一些安慰的话,却被他很暴力地推开了,自己的头磕到马车的窗沿,痛得眼前发黑。

“嘶。”

我去看叶正仪的脸,发觉他的神色带着凄凉。

“不要再靠过来,我恳求你。”

闻言,我的泪也落下来,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与自己都在为爱落泪,分不清谁更痛心。

仆从马不停蹄地赶来,叶正仪跟他说了一些话。

现在叶正仪穿着轻盈的渗血长袍,袖口处像发霉的银红,其上并不是血渍,司典的服装大多如此,材质单薄而飘逸,他容貌秀丽,艳色的服装穿在身上,自然风流。

“大小姐,叶司典让我送您回家。”仆从气喘吁吁地说。

“……”我也觉得心累,“那我明天来看他。”

于回家的路途上,我始终郁郁寡欢,听见马车外一阵阵锣鼓鸣奏的声音,吹吹打打,掀开马车的帷幕去看,原来是夜半十分的游街仪式。

北风呼啸,冷雨砸到朱红旗帜上,黄土坡上皆是黑色的身影,天幕竟没有一颗星子,整座城蒙上浓浓的阴霾,我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觉得十分寒冷。

目前是己亥年的深秋,总是噩梦不断。

等到我回家,父亲居然也在,他身后是个穿着紫袍的中年男子,摇摇晃晃地说着什么。

他们没发现我回来,正在跪神。

血色、黑色的浓雾之间,坐着一个疑似老年的男性,是不是男性,暂时无法判断,只是我的观察和直觉。

在这个坐台上,男性神魔的皮肉是枯萎的,露出腰腹间的一些肋骨,肯定不是佛教的神仙,我不精通道术,无法辨认这是什么神魔。

他的脸也不是慈祥的,身形佝偻,坐姿扭曲,脊背弯曲,身体的重心在右边,按照我对佛教的理解,大部分是关音菩萨和弥勒佛这种,都是很圣洁柔和的模样,他的面容却十分狰狞,好若恶鬼。

父亲难道觉得自己还能与神魔对话?

开什么玩笑,假如这是邪神,他说的话能信吗?

我去劝说父亲,肯定没用,所以我直接走了。

以前我看见他们拜神还会害怕,父亲让我跟这个神魔对话,我当即魂飞魄散,吓得涕泪横流,现在就算看见他们拜神,也没有那么深的畏惧感了。

由于担心医馆里的哥哥,我直到凌晨都无法入睡,隔日早上十点,我收拾好自己的穿着,再次走进了医馆,询问了几个药童,才找到他。

叶正仪拿着一些文稿,旁边是散发着热气的汤药,看到我走进来,似乎有些不虞。

“你今天不去学堂?到底要说什么?”

我赶紧表明心意:“……我晚上想了很多,但待会再跟你说……哥哥,你身体好点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昨天发生了什么?”

叶正仪被我气得头痛欲裂,还是耐心回答道:“喝了酒,胃不太舒服而已,你下午赶紧回学堂,我这边没事。”

“嗯,”我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哥哥,你说的话我考虑清楚了,我未来能成为你的恋人吗?”

“哗啦——”

叶正仪打翻了手边的水杯,泼到了身上的被子、衣裳、还有他怀里的书籍上。

他凝视着我的面容。

“昨天城主府里,有些都是跟你身份相当的贵族,你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你长大了,我会再帮你相看的。”

“他们都不是你。”我认真地说。

叶正仪突然笑了:“小瑜,我只当这是小孩子淘气说的话,你先回去吧,当你看到外面更广阔的世界,哥哥就会在你记忆里淡去了。”

“哥哥,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如果你觉得我不成熟,没有到成年的时候向你表白,那请你再等我一年,让我对你证明自己的心意——”

“对,我是你的哥哥、老师、更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你还记得我的父母怎么离世的吗,家族世代近亲结合,让我的父亲、你的舅舅基因突变,突然死在我六岁的时候。”

“这不是家族拥有白玉轮的诅咒吗?”

在父亲他们的描述里,因为家族拥有城邦圣物白玉轮,所以家族后代会承受天命,上天收走了亲人的健康,为他们换得了家族无上的荣誉。

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这是白玉轮家族世代的诅咒,父亲说。

我从小接受的就是这种教育。

叶正仪难忍悲哀:“诅咒?没错,血缘结合就是一场诅咒,无法治愈的罕见病,让我的父母相继离世,曾几何时,我和你一样认为,这是一场家族的诅咒,血缘的吸引,所谓真情的融合……”

我发现他开始剧烈地咳嗽。

“哥哥……”

叶正仪的唇瓣有些发白,他严厉地告诉我:“不要让这种错误延续下去,这座城里有几个人是清醒的?你只有走到城外,才能发现真相。”

我不能接受他的话语,这跟我接受的教育天差地别。

“不要重蹈覆辙了,不要让这种畸形的关系延续下去。根据我目前的了解,你的舅舅应该是死于系统性红斑狼疮,我们的先辈也有病史,这种病有概率会遗传,会让肾脏都长满疮口。”

他口中的疾病我并不知晓,我估计在城内,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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